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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师公

  • 流月
  • 幻鸣风
  • 2019-07-29 10:26:38
第四十五章 师公

黑翼修罗手持的地剑利落,确是利落之剑,电光烁闪间就贯穿了胸膛……脑间突然闪过的血腥的片段。

被雷鸟所救也是虚幻么?麒枫心恐惶然!感觉背后有一只阴冥之手在翻掀着过去的恐怖之忆。

让时间再回溯一点,其剑本就不凡更具天赋缚影之技,黑狐影兽出师不利被束定!黑剑亮划,只见如烟涣散,最后究竟境况如何麒枫不知,可料得也是受伤颇重才退散于羸弱者(麒枫)之背。那时情急,个人生命的迫协不允许麒枫去担心狐影的灰飞湮灭!现,背后能萦起微弱烟缕也说明了黑狐之影还没被消灭。原来麒枫会再次想起那灾祸般的一剑是因为自己忘了拼死相护的影兽之过而良心受遣!

狐影本残但现在却不如往常可凝影成形了!仿若遇风便散,让麒枫心揪痛,不曾有过一句的闲聊对话,但沉闷影兽数次从死困中相救,仅此就足够让人牵心了更不用说这拼死的相互的义举!

始终是飘渺烟状而凝不出形体。

“虚生虚灭,夜入归寂。兽影回!”一把熟悉的声音如泉清溢于耳。这声牵起了脑中关于一只狐妖的印象。

影兽听了主的唤归声,自携已不能成形的或漫或散的身体徐徐飘去……

游子归家般,影兽终遇只能意念中相见的黑狐,它立即依在了陆小白的背后。没忘黑狐也有光洁的力量,白芒亮起,背后所发生之事应该是温润而无声。

………………………………

“白,你有个好徒弟啊!”雷玄声如雷,只为能把音送入黑狐之耳。

冰心破裂是响脆,但也令人痛惜。不久前小雪补天之功是没于白了。

“守护者之职并无抢徒弟一条吧?”黑狐淡金的潼眸与八条悠扬狐尾相得溢彰恰要示意此狐无惧。

“阔别重逢怎么见面就说抢呢?”“何况要说上一丝情分,你也是我徒弟啊。”雷玄之声比之前有趋弱之势。

“一日孽缘罢了。”陆小白说得如沏一口淡淡清茗。但麒枫却不然,麒枫一直观察陆小白,感觉其师似乎也有不愿回首之往事。

“那小小意外罢,为人处世若想活得长命胸境就要要开阔。”雷玄说道。

“我仅仅是一只狐狸,况我无所谓长命与否。”

“也罢,也罢……你如今安好便是。”雷玄说完,把目光移向麒枫。“好吧,我已有决定!我雷玄也不为难你这晚辈了!不逼迫你为我徒了。”

“谢前辈谅解……”麒枫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良多感慨汇集于脸的雷玄打断了话。

“既然我与你师尊有过师徒之缘,你就免拜我为师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公了!”

他这么一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般撼动了麒枫。“这……”

“这我是理解,这辈分无端的降了一级是有些失落的!不过你也替你师尊多想,徒弟突然成了师弟会让人,哦是让狐心生别扭的。”雷玄由始至终是作一副了然的样子。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吧。”麒枫想道。麒枫把眼向其师,欲得到救援。

对方却是一直沉默。甚至是做到事不关己的姿态,见那狐优美的睫毛拽动下刻却是闭阖上了眼。麒枫无可致信,一股被抛弃的感觉默然涌上心头!

“虽然是个古怪的老人但……跟随他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能感觉到那狐狸还没走,苍穹之上的赤月似乎也无意悯人,光冷下却不把那狐照。最后她的身影若受潮了色彩模糊了的画。此刻看去她与暗同色的狐躯像是与夜混化而难以分辨。

麒枫直眼向望,欲询些什么可又不见唇嘴蠕动。

“被认为“古怪”不过是世人的一个谬误”对陆小白的评价雷玄是摇首轻叹。“我曾经的狐徒,你莫要糊涂!”雷玄如隔水啼叫的谷鸟,吟唱的是临别的赠诗!不过这只谷鸟在别人心里非如杜鹃黄莺的优雅形象,而是一只声线沙哑怪叫着的乌鸦!

“嗷……”尖啸的一声雀鸣划破平静。还好此次雀鸣是真雀之鸣并不是雷玄异变成乌鸦的先兆。

麒枫脚感觉颠颠,气成流抚过身体……原来是雷鸟鹏展翎羽转向翱于高空……

苍松渐小欲隐,狐影终于消失。麒枫仍然对着树追望恐遗漏之事……麒枫的脑海里还有个悠然柔摆着的八尾形影依然屹于空中的漩涡之洞门中。有一种认为,自己的所有看到一切都不如一只淡淡金芒的瞳看得朗阔。

“你师尊是不会追上来的了!因明白我雷玄的厉害!”说出雷玄感奇怪,为何如此率直坦诚的一句话说完,这隔代徒弟却是一副显然不愿相信的模样……

“你师尊受伤了!”良久,雷玄一直打量着麒枫,相对无言的情景需要一句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来打破。

“真的?”雷玄老头的不羁的言行举止使麒枫无不怀疑是雷玄错出了口。

“不要一而再地摆出不相信的样子可好?”正色后雷玄继续说:“竟然唤出来那扇门,她的徒弟你说那只狐狸会不伤吗……所以我劝其静音疗养了!”

麒枫只记得那句是奇怪的临别赠言吧,没想到其还具善劝的功用……

红光耀来!其还伴随着灼热的气息!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啸嚣着嘴凛燃的炎龙腾冲了过来!背后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但麒枫却有熟悉的感觉并不慌然。

“这不是圆头滑脑的小东西,还是喜欢做这些吐舌小把戏嘛!”雷玄很明显地没把眼前的一团火当是回事,态度近乎于轻蔑。把那炎龙说成的是波波如调皮顽童吐舌的小把戏!听到这,麒枫似乎能从记忆中瞟见了一只小巧的火族灵兽。且那团亮火如无意外将会出现在了他师尊陆小白的狐颅之上……若不出所料,小家伙应该是“嗷嗷…”几声示其受人小觑的不满!恼恼地在麒枫师尊的脑袋晃动着。想着麒枫嘴角泛起了微笑……

那龙躯有殿阁大柱般粗,阔口宽张也是足以将两人吞入滚烫的口腔之内,幸亏那龙似乎被雷玄轻蔑的态度激怒所有的动作都冲雷玄而去……

又轰然的一声响起,那是一张嘴腭闭合的声音,那是不能将目标吞噬不悦之声!明咬不得,霍然就来了个炎龙摆尾。扫击得,再来一式锤尾重挫!接着是轻缓作佯攻,以头迅猛地反朝龙尾扫向突然袭出,试图攻敌手一个措手不及……尾甩能轰掉石柱岩壁,可惜雷玄眼捷不但一跃躲避了龙尾的扫击,还嘴里呼出几个“呵呵哈哈”一揪龙须!大有享受其中戏谑玩乐的意思。

另一方面,因为炎龙对目标的执着显出针其对性,因而麒枫与雷鸟作为旁观者安然地落脚一处悬崖进行着观战事宜。

触动龙须牵出的是其焚烈之怒!骤然间似乎处于火炉间,仿若瞬息后就将成一串香饽饽的碳烧肉!但是雷玄触怒龙颜却依旧不松那只拽住了须的手!

一刻钟……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再恍无果的炎龙,似乎停止了无谓的动作。

炎龙气炎未消,火依在燃烧,却硬做出怀怒不发状!再稍后,其怒逝然消于眼前,仿若这一刻由炎火簇积而成的龙躯其内拥的是一颗水无无漪涟的心!

世界因动而溢美,世界也因静而芳雅!只是炎龙动后之静太过静,嘴止身滞一晃数十息的时间,其如若仅是一尊染了火的龙雕像!这炎龙不知是否受了雷玄缚术?麒枫有疑问。可回想老人雷玄登于其前,也无征像说是雷玄点出了束缚术!

一人一龙隔空对峙,周围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奇异……

炎龙耀出刺眼的光芒!仿若现于前的是一个不遵圆规的太阳!接而是火猛烈爆焚轰然之声……不确地数过是传出了九声。麒枫隐有感觉这九响属于烈火猛烧的声外应更具有别的含义。

果然,声响后,可见的是九条分裂而出的耀光炎龙。是谓龙生九子!待那光幕褪散,只惜九子不与传说中般各不相同,九子之貌与母龙如铁版模印出来的一般!

此时九龙仰天咆哮,誓要把置于闲风悠云的那份惬然从雷玄脸上轰散!再见龙盘旋游把雷玄围在中央,大有聚众**老人的态势。

雷玄脸一正,戏谑之气敛去。咏唱道:“亮耀深渊,路引寂灭!雷唤术,雷召弹!”语罢,只见那老人鹤发如散絮飘舞,发隙间见得那老人只指托起一个指甲般大小的雷球!

雷球悬悬漂浮于指尖之上。一烁一暗,若夜路巧逢一莹虫。一时间好像所有繁嚣均归幽间小路……

九龙从顿滞中醒来,没有惑然龙嘴张喷就是一口热火!巨大的火球如牢将雷玄囚禁于内!

麒枫在雷鸟之背,低视山岩那火光。火光似乎在宣泄似在纵狂,把岩土照得红如灼热灶面!甚至于后望一里外的陡壁仍可见熠熠火光在其上交映……

直至火光淡却,夜再授司光之责交还于赤月。苍松之上的腥红煞月突然感觉其大如蓬盖!其泻下的一段正是耀着烈火焚烧过的两座笋峰间。峰间空旷宁惬若非可感受残留的余热未发,可不曾以为这里有过巨大火球的形成与消失。

萧索风过,但它并非有意要为谁悼念为谁泣鸣。知其声鸣迂回荡转,可耳已难寻。

时烁而又时不烁的雷小球现竟如一支穿云箭倏然射出!所向是九炎龙之一。龙也迅起反应,但惜口喷火尾横扫,这些均只打在那遗留残影上。雷小球更出迅,身如行挪移术看使人看影重光如叠凑一起般。光影难分,不断显而又失的烁迷惑眼的小球残影。

炎龙动亦不能拒,只任其展出飞空凌梭之技。

麒枫只见影光交叠更快其围绕的从一条炎龙到第两条到第三条!当雷小要上前围上第四条之时,其它炎龙突然反向一咬这条作为同伴的龙但不料此正中下小球的下怀!再展飞空凌梭……

三散,六聚,只是这不是九龙以此做为驻阵而是不能动弹了!最后竟不能维持龙态化为了一团大一团小冉冉之火!幸是雷小球也没绝灭之心要真做尽熄所有的意思,悠悠扬地熠着其身抖隐不灭的雷光回到了如鬼魅般回到雷鸟之背的雷玄指尖之上!

耀亮不了夜路的小球也不消失或轻旋自转或迂回盘绕于指尖上方。雷玄指手半举的动作一直不变也不见其指有所倦累就这样一直控着小雷球。这小巧的物体不知为何能引起我心点滴失落的记忆!突然零星记忆回如溯回流,想起了自己的幽幽小球!更有一段段无好果的磨练……与之相比色泽有别之外,还有数量之差,只是就算麒枫的小球占据了数量优势,但想到雷玄稍前一球退九龙的事迹,再看自己凝出的幽冥小球一直是碌碌无为,麒枫就完全不敢认为拥有三颗幽冥小球而感到值得骄傲的地方了……

“请问下前辈,这球是何物?怎么连波波喷出的九炎龙都能击退?”麒枫对于绕转于手指间的小雷球说道。

听麒枫问雷玄眉一驺,脸似要溢出不悦之情。“都说了要称我为师公!”(麒枫才松了口气,原来并非是自己的话触动了老人的逆鳞!)

“雷召弹可是密度极度凝聚的雷元素结合体,并非靠形大、量多就可击败的东西!”

“哦,那师…公,波波的炎龙又是何物?”

“动形火咒!自静以操纵动!只是其方向已错,时代在变,质重于量啊!”最后雷玄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期间又略带着一股得意说出:“其道法还未练到家!”

麒枫作为一名徒弟应是尊师,遂后望先开看到的不是其师陆小白而是一只扑扑着小翅,半坠不跌地来到到笋峰间噎食它自己遗留下的战争余火的一只火族灵兽。

那小巧身影吞噬未毕,大概是受一黑狐召引,恍恍地大有些不愿的小东西还是放弃了对分散之火的回收,遗憾地打出了个半饱不饿的嗝便向苍松飞去了……最后麒枫这边的雷鸟疾如飞电!眼里的景物如滩化为一堆模糊残像只能想象那小巧的火兽经过缓慢的凌翔是安祥地落在了一个是休歇之地,那位于一只黑狐首顶覆满天然绒毛特等的豪华的软席之位……

雷鸟徐行渐远,视野里越远后的地方越是容易被幽冥之色涂掩,当真连那黑狐所在的参天之树也随倒后的流景方向消去,麒枫眼里也突然变得空洞,那只狐狸明明非绝善,是明确告予其带有目才收己为徒,但麒枫却有种想去珍惜这师徒情缘的想法。

“其实你我并不熟。”雷玄突然说道。

“那您老人家又要认我为徒孙?”对于被拐这个荒唐的事实麒枫是花了好些时间才将其接受。

“命运使然!”接着他似乎是忘而作补充说:“虽然我雷玄不大相信命运。”

将所有琐屑之绪抛诸脑后,任其流散于风中,洒脱大境是人所向追。但逸如展翼翱翔的雷鸟,麒枫在其黙而不吭的举态中似一种心境相通。这个顽童般心智的雷玄老头令人心情煞是复杂。

雷鸟名叫雷元,也不知其名是否取自雷玄。有天或许其就会兴致勃然地给自己一个响亮的雷之称号吧。“雷鸣,雷光,雷霆,抑或是雷人?决定了赐我徒之徒名为雷人!”——“我身已亡怎能称雷人?”——“你不是以另一种形态存活于世?何必介怀。”

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这话可是货易市场的铁律。这位无端送上门的师公,免甄选低门槛这点总让麒枫心生不安啊……日子要过,香火要烧,但是要供奉的不是狐氏师门,而是要心承雷玄之传。对麒枫来说这就是突如其来的惊变!

…………………………

雷玄稍显定性,不过麒枫却怀疑这个老人是话太畅而生累意,在飞的鸟背上也打起了嗑盹……

片刻的静让麒枫沉下了心细想,不过要理清事情来去也实不容易!到底是什么令雷玄萌生了收徒之心?是那九根隐而不断的魂链?话说其上也有雷!还有就是紧萦于链索之上微隐生白辉的水气团,那趟旅途美丽的冰宫之主的践行礼缓解麻灼感的冰凉爽术……

被魂链牵缚的人是否到底意味着受到了某种标识,是深于死亡层次的未知事?如银针在衣布上的穿插的越界之旅到底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受人操捏的结果?魂链就是所有巧合之源!扬凡,倪小芯,还有就是不知名的修罗,其背后都有魂链啊!敬爱的师尊的背似乎也受缚于魂链……

………………………………

“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师公带你去遨游天地!”面溢祥色,仿若其只是一个怀揣着童心的老者。

“……那从何游起?”

“嗯……”雷玄抚须长思。“无垠广阔的天不是一日两日可穷尽其美,所以今先抖翅小试飞一程就回。”

天之衍,万象山,地之奇,神壤地。雾气弥漫山颠岩俏,临境险峻着实让人惊叹,但万象的高评还没景彰显!或是无缘,麒枫见所谓神壤奇地不过是一堆枯败藤林。问雷玄,百年前的木灵珠拥有者因战死在了此。那战还牵连了七界的一片珍贵藤林,毁了藤林的灵源天藤树,就此整片一萎不振……

大概是雷玄所说的一程已至,雷鸟如掌陀突然转向折返。速度足与疾风相媲。“元,你殷勤比来时更快。”

麒枫感到是旧景沿途,原因怕是遍散的漫雾吧。

良禽择木而栖,这雷鸟大就是人常说的良禽之一,因为它总有办法找到一棵珍树,尤其是在这个荒无生机的七界寻得一棵蕴含着生机的大树更是难能可贵。

树有眼熟之感,麒枫心有郁感?怎地形容这棵松树呢?虽叶同翠枝同茂,与那棵据巅落足的苍松相比只可惜此松非绝妙之手的落笔。

雷鸟平稳降落于地,麒枫滞止于大鸟之背恍然出神!

雷鸟是谦而有礼见麒枫未有下意,便也一直委翅作梯的动作……“这树怎么与绝山之松雷似?”麒枫才问,也发现了雷鸟为他而僵着的动作心深一愧,跃地而下。

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拔地而起的巨松下,雷玄任那撮颜须轻扬后笑着说道:“这并非是相似,而是根本就是同一株!”

“可是……这不是两个不同的地方么?”

“慢着……你似乎忘了一件要事!”雷玄脸一敛刹那间一股凝重之气绕萦不绝。

“是麒枫思考中出现了什么纰漏么?”

雷玄正了正色说:“为人弟子该尊师重道!徒儿的徒儿你名为王麒枫是吧……从今往后你该尊我为师公!”

“是……师公前辈。”

“怎么叫得如此别扭?把前辈去掉,是师公……”雷玄为这个甩曳着脑袋叹息说道。

“哦……”

“人生在世与其怅怀得失,不如放手一搏……”这话对死过了的人来说是否具讽刺意味?看来雷玄无关的话语还有很多的样子……

终于话题兜游辗转又回到了松之谜的这个根本。“你以为虚与伪,幻与梦有何差别?不过是五识的自欺罢了。我的徒儿的徒儿啊……你会怎么看此树与彼树呢?是此假彼真?抑或是此真彼假呢?”

“恕麒枫愚钝而不知……请……师公明示。”麒枫思索片刻心中无果于是谦虚地向雷玄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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